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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15日 星期二

核電再次嚇怕世人

位於日本東北部的福島核電站所碰到的麻煩,對全球核工業來說如同當頭一棒,一時間這個圈子很小(成員僅限於幾個國營或國家管制的大企業)但卻勢力甚大的壟斷行業集團,收起了以往那套鼓吹核能復興的說辭,變得噤若寒蟬了。

人們對於福島這類沿海反應堆的潛在自然危害,早已不陌生,就在六年前的2004年11月,印度第二大核電集群就遭到了印度洋海嘯的直接衝擊,導致馬德拉斯核電站被迫關閉。

核電選址近海加深危機

而由於運作中需要消耗大量的水,許多核電站都選址在海邊。但與此同時,風暴、颱風和海嘯這類自然災害,卻在全球氣候變化的作用下日漸頻繁,氣候變化同時還導致海平面上升,使這些沿海反應堆更加暴露於危險之中。

英國許多沿海核電站的選址位置,僅僅高於海平面數米。而在1992年,颱風安德魯對位於美國佛羅里達州比斯坎灣的土爾其角核電站造成了重大的破壞,所幸各關鍵設施都安然無恙。

所有能源發電裝置,包括煤和燃氣發電機組都是用水大戶,但核電站的需求尤其巨大。像福島這樣使用水作冷卻劑的輕水式反應堆,又佔了全球核年發電量的大部分,而它們消耗的大量當地水資源,最終會變成熱水並再度被排放回河流、湖泊和海洋。

由於位處內陸的核電站會對所在地的淡水資源造成極大壓力,其中包括對植物和魚類資源的極大破壞—那些臨海的缺水國家,紛紛嘗試尋找合適的海岸區域。但無論是位於內陸還是海邊,核電站都容易受到氣候變化因素的影響。

隨着全球變暖導致平均氣溫和海平面雙雙升高,位處內陸的核反應爐將愈來愈成為水資源短缺的元兇(或成為缺水的影響)。比如在法國破紀錄的2003年酷熱期間,有17座商業核反應爐因河流和湖泊溫度迅速上升,而被迫降低發電功率或者停止運作。而當2006年7月西班牙埃布羅河的水溫升到極高水平時,位於該河沿岸的Santa Maria de Garona核電站反應堆,也被迫關停了一個星期。

矛盾的是,使得歐洲核電站無法全力發電的2003年和2006年酷熱卻同時引發了用電高峰,因為人人都開動了空調。

事實上,在2003年熱浪期間,擁有58座核反應爐——其中大部分位於盧瓦爾河這樣的生態敏感流域——的法國電力集團,只能被迫通過歐洲現貨市場從鄰國購買電力。這間以往都以電力出口商面目出現的國營企業,最後只能以超出本國電價10倍的價錢購買電力,並為此支付了合共3億歐羅。

同樣,雖然2006年的歐洲酷熱狀況有所減輕,水和氣溫問題依然迫使德國,西班牙和法國關停部分核電站並減少其他核電站的發電功率。雖然核電站在環境變化以及極端天氣情況下是如此脆弱,但2006年各大西歐核電企業依然成功逃脫了禁止其直接向自然界排放高溫水(並以此影響魚類生態)的監管措施。

法國人總喜歡炫耀其提供了全國78%能源需求的核電工業,但對此付出的代價,是法國電力集團下屬核電站每年從河流湖泊中抽取190億立方水,幾乎佔到了法國全國淡水消耗量的一半。淡水資源枯竭是一個日趨嚴峻的全球挑戰,大多數國家都沒理由去批准如此高耗水的內陸能源系統。

在這個水資源日漸匱乏的世界上,核能身上的核心困境莫過於它既是水資源的極大消耗者,美國原子能機構委員會前主席斯特勞斯宣稱,核能將「便宜得不值一提」的數十年後,全球的核電工業依然要靠政府的大筆補貼才能生存。

核電工業仍依賴政府補貼

而當西方對核能的認可度大幅減少之時,核能卻在那些所謂「核能新玩家」中走紅,並為其帶來了新的挑戰,包括對這些國家將核燃料濃縮製成核武器的擔憂。此外,全世界有五分之二的人口都居住在離海岸線100公里以內的區域,因此尋找合適的海岸來建設或者擴大核專案都變得愈來愈難。

在降低人們對核電的認可度方面,福島事件的作用類似於1979年美國三里島核電站事故,更不用提1986年的切爾諾貝爾核電站爆炸事故了。但如果這些事故所造成的影響成為一個可靠指導的話,核能的鼓吹者最終還會捲土重來。

作者為印度新德里政策研究中心的戰略研究學教授,其著作包括The Rise of China, India, and Japan(2010),以及Water: Asia's New Battlefield(2011)。

版權所有: Project Syndicate, 2010.

毗鄰地震帶兼用國貨 廣東「核電陣」圍堵香港

當日本九級大地震的焦點,瞬間轉移到福島核電廠,眼見一個個反應堆接連又壞又爆,危險輻射瀕臨外洩邊緣;負責管理的東京電力公司,不但遭質疑坐看福島核電廠年久失修,還被大翻多年來隱瞞危險事故的舊賬。

日本作為核電先進大國,管理尚且如此;回看香港須得北望北靠的神州大地,當局依然堅持要大搞核電,並由國家「央企」主導興建及管理。其中毗鄰香港的廣東省,正在興建的陽江核電站,竟被揭發鄰近一處曾多次發生黎克特制五至六級地震的地震帶,又準備大量採用國產部件;多個城市目前更是前仆後繼爭取中央撥款,最後隨時出現九大城市都會有核電站,形成「雙重核電站陣」,分內外兩層鐵桶包圍香港。就這樣,香港隨時無端多出一大批「計時炸彈」,只要一個「爆炸」,港人在三面環海的環境下,恐怕沒有今次日本人的幸運,還有後路可退。

環保局堅持大搞核電

事到如今,內地當局二十多年前堅持,要在距香港僅50公里的大亞灣興建核電站,帶給港人的夢魘,勢必再襲香港。皆因國家環境保護部副部長張力軍,在日本大地震後表明,「中國發展核電的安排是不會改變的」。而這「安排」最終或會促成廣東省,擺下這個包圍的雙重核電站陣。

話說國家發改委2007年發表《核電中長期發展規劃(2005-2020)》,指示2020年前,要在全國各地啟用,至少十一間核電廠共二十四座機組,目前單在廣東省,就佔上其中三站十組。

這「廣東三站」包括:2005年動工的嶺澳核電站二期,與同樣在2008年動工的台山及陽江核電站,三者依次分別距香港僅50、160及220公里。

嶺澳最快今年全部啟用,陽江及台山亦可望2013年投產;三個核電站的工程及往後管理,同樣由央企中國廣東核電集團負責,後兩者香港的中電有合資。

明眼人看到這裏都見到,連同現時已投產的大亞灣與嶺澳核電站第一期共四座機組,最快兩年後,這個核電站陣,便會由現時的兩站四組,急增至四站十四組,其中機組數目將大增250%。而這「四站十四組」,還只是跟香港距離較近的「內圈核電站陣」。

陽江核電站近地震帶

還不要說這內圈核電站陣,由央企主導下,管理水平能否及得上福島核電廠,老紀翻查到的相關資料,更令港人不得不擔心:有本港環保組織成員去年就在報章撰文,披露陽江核電站原來毗鄰一處地震帶,過往四十年曾多次發生地震,強度高達黎克特制5.3至6.4級

更嚴重的,是新華社上周公布,內地科研人員已成功研製出首部國產「核電站全範圍模擬機」,此後毋須再倚賴外國同類產品。當局正積極大量生產這部機器,準備投入新投產核電站使用,其中至少就包括陽江核電站。

姑勿論這些國產核電機可不可靠,單在廣東省內,新一重包圍香港的「外圈核電站陣」已在山雨欲來。有報道指,肇慶、海豐、陸豐、揭陽與韶關等五個城市,都正積極向中央爭取興建核電站;而全國其他省市跟這些城市爭奪的,至少還有約二十個。

查實,廣東這麼多城市紛紛向中央爭建核電站,地方官員向上邀功外,更重要的,恐怕是看上中央相關的4000億元人民幣項目撥款。如此「肥肉」,自是中國當前官場人人所欲得;至於會否因此殃及往後核電站工程及管理質素,只肯定是天曉得。

面對廣東省隨時出現如斯兩重核電站陣包圍香港,本港環境局局長邱騰華,去年底回應立法會議員質詢時強調,內地有《地震安全性評管理條例》,規定核電站選址及工程安全。若廣東省內核設施出現事故,會通知本港天文台及保安局啟動應變計劃。

只是邱騰華的書面回應部分,卻未見介紹,屆時可如何疏散本港超過700萬人;反而透露在出現核洩漏事故後,依國際標準,周遭80公里地區的食水食物,都可能受輻射污染,不能食用。換言之,港人始終難免核禍。

老紀請教地球之友環保事務經理朱漢強。他坦言,單在大亞灣核電站,去年已一再被揭發涉隱瞞核洩漏事故;1986年烏克蘭切爾諾貝爾核電廠大爆炸,更反映人類至今仍未必能完全掌握,核電廠運作失效時觸發的危機;而其洩漏輻射的影響,二十年後就算遠至英倫三島,仍積久不散。但廣東省就算遠至韶關,跟香港的距離,恐怕遠遠少於烏克蘭與英倫三島之間。